当时那妇人倚门迎接,说道:
“客官,歇脚了去,本家有好酒好肉,要点心时,也有白面做的馒头。”
李牧之一行人腹中饥渴难耐匆忙下了马入来,那妇人慌忙便道万福。
五个人入到里面,一副柏木桌凳座头上,寒露帝姬赵月寒与侍女含香解下那行囊缠袋,上下肩坐了。
待李牧之、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寒露帝姬赵月寒、侍女含香、紫金宝蟾坐定,只见那妇人笑容可掬道:“客官,打多少酒?”
李牧之道:“不要问多少,只顾烫来,肉便切三五斤来,一发算钱还你。”
那妇人道:“也有白面做的馒头。”
紫金宝蟾忽的手脚亦不老实,向那妇人身前看去,调笑起来,猥琐笑道:
“白面做的馒头点心多少钱吃得?”
那妇人一把拍紫金宝蟾的脑袋,捂嘴笑到:
“吃你爷爷的去吧。”
这一路上,紫金宝蟾尽露猥琐之态,不是粗言,就是色语,李牧之、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寒露帝姬赵月寒、侍女含香直觉此人粗鄙胆小怕事但是直性子倒也坦率,早已习惯,见怪不怪,一伙人只顾笑了起来。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急道:“也把二三十个来做点心。”
那妇人嘻嘻地笑着,入里面托出一大桶酒来,放下三只大碗,三双箸,切出两盘肉来,一连筛了四五巡酒,去灶上取一笼馒头来放在桌子上,紫金宝蟾与侍女含香拿起来便吃。
李牧之则十分机警,取一个拍开看了,叫道:
“酒家,这馒头是人肉的?是狗肉的?”
那妇人嘻嘻笑道:
“客官休要取笑,清平世界,荡荡乾坤,那里有人肉的馒头、狗肉的滋味?自来我家馒头,积祖是黄牛的。”
李牧之道:
“我从来走江湖上,多听得人说道:‘大树十字坡,客人谁敢那里过?肥的切做馒头馅,瘦的却把去填河。’”
那妇人道:“客官那得这话!这是你自捏出来的。”
李牧之道:“我见这馒头馅内有几根毛,一像人小便处的毛一般,以此疑忌。”
李牧之又问道:“娘子,你家丈夫却怎地不见?”
那妇人道:“我的丈夫出外做客未回。”
李牧之又试探道:“恁地时,你独自一个须冷落。”
那妇人笑着寻思道:
这公子哥却不是作死,倒来戏弄老娘!正是灯蛾扑火,惹焰烧身,不是我来寻你,我且先对付那厮!
这妇人便道:“客官,休要取笑,再吃几碗了,去后面树下乘凉,要歇,便在我这家安歇不妨。”
李牧之听了这话,自家肚里寻思道:这妇人不怀好意了,你看我且先耍他!
李牧之又道:
“大娘子,你家这酒好生淡薄,别有甚好的,请我们吃几碗。”
那妇人道:
“有些十分香美的好酒,只是浑些。”
李牧之道:
“最好,越浑越好吃。”
那妇人心里暗喜,便去里面托出一旋浑色酒来。
李牧之看了道:
“这个正是好生酒,只宜热吃最好。”
那妇人道:
“还是这位客官省得,我烫来你尝看。”
妇人自忖道:这个公子哥正是该死,倒要热吃,这药却是发作得快,那厮当是我手里行货!
烫得热了,把将过来筛做三碗,那妇人便道:“客官,试尝这酒。”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紫金宝蟾、寒露帝姬赵月寒,侍女含香那里忍得腹中饥渴,只顾拿起来吃了。
李牧之警觉便道:
“大娘子,我从来吃不得寡酒,你再切些肉来与我过口。”
看得那妇人转身入去,却把这酒泼在僻暗处,口中虚把舌头来咂道:
“好酒!还是这酒冲得人动!”
那妇人那曾去切肉?只虚转一遭,便出来拍手叫道:“倒也,倒也!”
那吴越王世子钱无垢、紫金宝蟾、寒露帝姬赵月寒,侍女含香只见天旋地转,强禁了口,望后扑地便倒,李牧之倒是吃了一惊,寒露帝姬赵月寒、侍女含香吃了蒙汗药也就罢了,可这吴越王世子钱无垢也是聪慧之人,紫金宝蟾更是走了江湖的好汉,竟然也中了招。
原来也怪不得吴越王世子钱无垢与紫金宝蟾,只是这一路来,却未曾见到一个剪径强人,甚至是泼皮无赖都鲜有见到,再来这天酷热,又累又渴又急,故而大以轻心之下,着了奸人的道。
李牧之为避免打草惊蛇,也把眼来虚闭紧了,扑地仰倒在凳边。
那妇人笑道:“着了!由你奸似鬼,吃了老娘的洗脚水。”便叫:“小二,小三,快出来!”
只见里面跳出两个蠢汉来,先把紫金宝蟾、吴越王世子钱无垢扛了进去。
这妇人后来,桌上提了李牧之的包裹并寒露帝姬赵月寒的缠袋,捏一捏看,约莫里面是一包金银财宝,晃的人眼花。
那妇人欢喜道:
“今日得这五头行货,倒有好两日馒头卖,又得这若干东西。”把包裹缠袋提了入去,却出来看。
这两个汉子扛抬李牧之,那里扛得动,直挺挺在地下,却似有千百斤重的。
那妇人看了,见这两个蠢汉拖扯不动,喝在一边,说道:
“你这鸟男女,只会吃饭吃酒,全没些用,直要老娘亲自动手!这个鸟大汉却也会戏弄老娘,这等肥胖,好做黄牛肉卖,那四个瘦蛮子,只好做水牛肉卖,扛进去先开剥这厮。”
那妇人一头说,一面先脱去了绿纱衫儿,解下了红绢裙子,赤膊着便来把李牧之轻轻提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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