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影也吃了一惊,往后退了一步:
“这耶律得骁端的可惜,如此仁义的汉子,该是把宝全部压在了你的身上,适才看到我,为了救你,竟然诈死,李牧之你也不能负了他啊!哈哈哈哈!”
李牧之也知其理,辽国使者耶律得骁真是个有仁有义的汉子,死前还要救了李牧之,李牧之赶紧拔出腰间佩剑,黑暗之中,就听得一声惨叫和盔甲碎裂之声。
那鬼影兴奋地手持长剑直接将半死不活的辽国使者耶律得骁胸口贯穿,此时便是大罗神仙来了,也难救回性命。
李牧之掏出长剑护卫,在这黑暗之中,与这等妖人对敌,李牧之只怕被偷袭,左手再度掏出一个火折子,吹亮一看,眼前一个汉子身形粗黑,待着一个鬼头面具,一头逢松短发,顶个铁道冠,穿领绛征袍,仗剑弯环踢跳,飞奔前来。
李牧之怎敢大意,灌注十二分精神,拿出全部的本事,站在原地应敌:
“你这天杀的!怎敢滥杀无辜!若不是耶律得骁,老爷险些被你害了,不去逃跑,竟然和我一斗!还不纳命来!”
“黄毛小儿!休要呈口舌之利!看剑!”
那鬼影怪人只仗剑杀来,李牧之立刻挥剑迎敌,使出全部的本事,议事堂内,只看得星火斗亮,两影交缠,两个人却斗在了一处,正是对手。
一个把道袍不着,手中斜刺长剑来;一个将官袍牢拴,掌内横飞铁剑去。
一个咬牙必剥,浑如敬德战秦琼;一个睁眼圆辉,好似张飞迎吕布。
一个尽世不看梁武忏,一个半生懒念法华经。
牧之嚣顽,恶道勇猛,铁剑横飞一条玉蟒,锋道剑迸万道霞光。
壮士翻身,恨不得平吞了宇宙,道人纵步,只待要撼动了乾坤。
四臂相交,有如三战吕布;一声响亮,不若四座天王。
地上斗处鬼神惊,屋内战时山石裂。
那个恶道人,手中拈着道家剑,与牧之厮并,两个一来一往,一去一回,斗了十四五合。
李牧之武技高超,渐渐看破了那恶道人剑法路数,只露出一个破绽,便使出姑苏慕容家绝学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这一遭不似李牧之与邓元觉比试,此乃生死之斗,以命相搏,李牧之只把恶道人剑法尽数施展回去。
恶道人怎能料到李牧之把他的剑法尽数施展,他这剑法练的纯熟,往常只对别人用,只知破敌杀人之法,不知收敛遮挡之术,不成想李牧之猛地出手,一剑斜刺而来,这恶道人也不简单,只把身体往后一退,被李牧之斩断了衣袂一角。
那恶道人斗李牧之不过,只有架隔遮拦,掣仗躲闪,抵挡不住,却待要走,李牧之怎能放他,一路猛地追赶,刚出了议事堂门。
那恶道人随手抛出几张符箓铭文,瞬间燃烧,顿时被黑雾缠绕,好似妖魔现人间,裹着妖云,眨眼之间,飞也似的冲出馆驿厢房,逃出了馆驿,不知飞了哪里去了。
见此情形,李牧之也不见怪,毕竟此前方腊手下道人包道乙的手段早就见过,见那妖道逃了,李牧之便不追赶,本欲走了,却在想辽国使团五十一人,究竟死了多少,此间只有他,最好查探清楚。
李牧之牵着火折子,返回议事堂,将辽国使者耶律得骁尸身靠在墙上,李牧之对着辽国使者耶律得骁身体猛地磕头:
“契丹兄弟,这次多亏了你舍命救我,否则你我死在一处,你既然把宝押在我身,我李牧之在此盟誓,此生必为大辽郎主天祚帝耶律延禧皇侄耶律得骁报仇,若更翻变,天所不盖,地所不载,死于枪箭之下!”
咚咚咚!
李牧之不顾血污磕了三个响头,检查一番,又去了别的厢房,正如李牧之所预料的那边,此前的玩笑:这些人莫不是死了,此刻竟然全部应验。
李牧之仔细检查每个厢房,可恶那恶道人,端的该天杀,偌大个馆驿,竟然没有一个活人,就连那礼部官吏也不曾幸免。
李牧之本欲走了,免得自己无端担了罪责,替那恶道人挡了该死鬼,可李牧之还有一事未办,那便是寻找杀马儿,他要亲眼寻到这个杀马儿,看他身上纹绣,以验真假,也不枉白来了这一遭。
如此,李牧之又牵着火折子把所有死尸挨个翻了一遍,数着人数,加上礼部三个枉死的官吏,算上辽国使者耶律得骁,共计五十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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