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之心中起疑,但为求知辽国使团中为何藏了强人杀马儿,只能既来之则安之,继续顺着墙壁去了馆驿议事堂。
原本吴越王世子门人魏丑夫等人第一日来到了东京,住的便是馆驿,礼部官吏为讨好吴越王世子,对门人五十余人百般奉承,吴越王世子门人魏丑夫、丁佳等人承受不住,便换了寻常酒楼住下。
这个馆驿之内,除了接待辽国使团的三个礼部官吏便是辽国使者耶律得骁及五十随从,李牧之悄然无声走过每一个房间,却听不得里面一点声响,嘴里低声耍笑道:
“这辽国汉子莫不是都死了?睡觉没个声,怪怪怪!”
李牧之终于摸到了议事堂前,透过门缝一看,昏昏暗暗,阴阴恻恻,只有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怎见里面住着的辽国使者耶律得骁及十五随从。
为求稳妥,李牧之不先说话,只学做老鼠过屋,叽叽喳喳叫了几声,里面不见动静,李牧之寻思道:莫不是耶律得骁那厮有意耍我?还是这声音太小?
李牧之又做学老鼠厮打之声,渣渣唧唧,在这吊轨的屋宇之中,好不大声,不啻为雷霆之音,饶是如此,却不见里面任何动静,诡异的安静,令人骨寒。
李牧之稍等片刻,心中大急:好个耶律得骁!我只把你当了可共事的精细人,却不曾敢来拿我耍笑,真是可恶!
再等片刻,依旧不见议事堂内任何响动,李牧之大怒:该死的契丹蛮子!这仇我记下了!
李牧之愤怒之下,转身便要走,正在转身时刻,却见议事堂内闪过一道灯火,好似荒野乱坟岗上鬼火乱飘,惊得李牧之差一点喊了出来,赶紧捂住了嘴巴,躬着身子蹲在门前,仔细一想,该是辽国使者耶律得骁在其中作怪,适才得了李牧之老鼠叫声,知是信号,此时特意暗示李牧之。
李牧之如此猜测,对着门缝内轻声喊道:
“里面可是耶律得骁?你约我三更来见,怎地装神弄鬼,还不现身,等到几时?”
“……”
议事堂内,除了适才一道灯火闪过,再无其他回应,李牧之心里急的毛了:这个贱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见议事堂内不见回应,李牧之再度轻声试探道:
“出又不出,说又不说,耶律得骁,你打的什么主意?若是不想见我,早些说了,我就走也!”
“……”
议事堂内依旧无人答应,李牧之何等精明,虽然此刻静谧无声,闪入议事堂即便被抓,告知天子也无大碍,但李牧之谨慎的紧,不肯随意授人以柄,见耶律得骁还不说话,也不出来,只想离开。
李牧之再等片刻,说了不知多少句话,议事堂内就是无人回应,李牧之冷冷一笑:
“你这蛮子既然毫无诚意,我这便走了,哼!”
李牧之蹲着就要走了,却又听得议事堂内塔拉一声,似是打翻了什么东西,李牧之管也不管,只顾走,转身蹲着走了三步,忽听得议事堂内传出辽国使者耶律得骁哑然之声:
“李……救……”
“啊呀!这厮究竟如何了?如此声音该是被人勒住了脖子,才能传出此声。”
李牧之再度转身,走到议事堂前,把手搭在房门上低声道:
“耶律得骁!契丹蛮子!最会给你机会!快些开门,你我相会,若是还不开门,老爷我便走了。”
话音刚落,李牧之蹲的久了,膝盖酸麻,蹲不住了,双手轻轻摸在房门上,刚要抬腿,全身力道便在房门之上。
卡啦!
哪个能想到这议事堂房门只是虚掩,李牧之妄自废了许多口舌,做了许多戏码,全是无用,原来轻轻一推房门就能进入,只是李牧之不知,双手抵在房门准备起身,却把虚掩房门推开,身体失衡,只甩了一个趔趄,躺在门槛上做了个狗吃屎。
“啊呀!”
李牧之惊得三魂荡荡、七魂悠悠,只怕这一举吓醒了议事堂内辽国使者耶律得骁同吃同睡的十五随从,躺在地上的李牧之赶紧堵住嘴巴,只望眼前去看,若有异动,立刻跑了。
令李牧之大惑不解的是,就是睡得再死,李牧之破门而入,又叫了一声,这般动静,竟然没有惊醒任何一人,只把前面去看,昏昏暗暗,伸手不见五指,李牧之穷尽目力,在那黑暗之中,只看到黑暗中一个更黑的影子乱动,好生奇怪,真是个镜中看花,水中看月,李牧之如何看的分明。
事已至此,如此动静惊醒不得任何一人,李牧之胆子愈发大了,掏出随身藏着的火折子,轻轻吹了一口,火折子小小一物,不及食指粗细,在这黑暗之中,宛若苦海明灯,金乌照耀,虽不能把整个议事堂照耀的如同白昼,但是眼前一丈之内,清晰可见。
“啊呀!”
李牧之顺着火光只看了一眼,不见其他,却见到如白日那般身穿铠甲躺在地上的辽国使者耶律得骁,似动不能动,眼睛一睁一闭,全是血丝。
李牧之捂嘴笑道:“你这蛮子好生不晓事理,白日那般炎热穿着铠甲,今夜来见我,也穿着铠甲,你要敌谁?”
躺在地上的辽国使者耶律得骁也不说话,面色惨白,每每张开了嘴要说什么,却又无力闭上。
李牧之取笑道:“适才可是你打翻了东西?快起来,你我出去说话,此间都是人,不是说话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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