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这般撕破面皮搞事,好像还是当时王太后、田蚡、大长公主刘嫖那一派,下死手弄太尉窦婴吧?
据说,那一年的秋天,长安城乱了整整七八个日夜,死了很多人,牵涉其中的三公九卿、列侯、关内侯,足足有二百多家,差不多打出了脑浆子。
窦婴被杀死之后,田蚡、刘嫖等人不放心,害怕窦太后一家人死灰复燃,便干脆来了一次斩草除根,将三辅之地姓窦的直接杀绝。
这一次,就不晓得哪一家要倒霉了……
杨川端坐在榻上,端着一碗清茶慢慢喝着,目光炯炯的盯着张安世、霍光二人:“留下你二人,是有些事情得你们去做。”
“事关重大,我不敢假旁人之手,故而,思来想去,还是你二人最为合适。”
张安世、霍光闻言,赶紧拱手:“老师请吩咐。”
“你们明日一大早,便赶回长安城去,”杨川沉吟几声,“皇帝、皇后如今都在咱家庄子上,我母亲、义父他们都在。”
“你们回去后,好好打理家里的琐事,顺带着侍奉皇帝、皇后。”
“今后,你二人都是要进入朝堂的,趁着此番纷乱,你们先在皇帝那里混一个脸熟,将会受益无穷。”
顿了顿,杨川接着叮嘱:“如今的皇帝雄才大略,目及四海,可算是一位很厉害的皇帝,你二人回去后,一定不能太过拘谨,不该说的话,就算是打死也不能说;
但是,对于那种能说的话,便须抢着说,争着说,哪怕被皇帝踢了屁股,你们也要坚持己见,让皇帝觉得你二人并非那种唯唯诺诺的废物。
于此同时,还须注意凡事不要太过分。
毕竟,人家是皇帝,你们是臣子……这么说吧,你们就把他当成是自己的父兄、老师,心里头的那种畏惧感便会消弭不少。”
张安世、霍光连连点头:“是。”
杨川笑了笑,颇为溺爱的瞅着这两个哈怂,心里莫名的一阵骄傲。
几十年后,这天下风云变幻,张安世、霍光二人,终究会成为汉帝国最为重要的两根顶梁柱,如今,总算是学业有成,可以放手让他们干一点力所能及的小事了。
“回到长安城,你二人就老老实实的做人,本本分分的干事,千万莫要自作聪明,自作主张。”
杨川再叮嘱一句,方才摆手道:“你们先去歇息吧。”
两个哈怂躬身施礼退下。
杨川又喝了几口清茶,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响亮的哈欠,突然说道:“听够了没有?”
窸窸窣窣一阵响,门口探进来一颗脑袋,不是刘满又是谁?
这丫头。
杨川往绣榻上一靠,骂道:“下次再如此偷听,小心打你屁股。”
刘满缩着脖子,笑嘻嘻的走上前来,手法熟稔的给杨川捏肩揉背:“漫漫长夜,辗转难眠,杨川小郎君,要不要本妾身给你暖暖手脚?”
说话间,她还踮一踮脚尖,在杨川背上蹭着,顶着,就差扑上来咬一口了。
杨川闭目养神,懒得开口。
这小妇人太不像话了,这深更半夜的摸进卧房,不仅动手动脚的给你捏肩揉背,还想给你暖手、暖脚,分明就是心怀不轨!
本侯是那种能经得起诱惑的男人吗?
小小年纪,思想有问题……
“小郎君,我知道你心里有事,这才过来抚慰一二嘛,”刘满调笑几句,突然叹一口气,幽幽说道:“如果我不是皇帝的女儿,或者说,哪怕就算是皇帝的女儿,若是能有一个正常的家,那该多好。”
“你看看我,如今高不成低不就,反而让小郎君心生忌惮……”
杨川开口说道:“想说什么,只管开口,不要给我玩这些弯弯绕。”
刘满嘿嘿一笑,悄声道:“要不,本妾身也跟着回长安城去帮你卖胭脂水粉去?你放心,我可厉害着呢。”
杨川摇头,直接拒绝:“不行,最近长安城里不安生,你去那边只能添乱,还要我派人保护。”
刘满被杨川拒绝,脸上神情却是一阵喜悦:“看来,你这心里到底还是惦记着本妾身,怕我吃亏。”
说话间,她的两只爪子就不安分起来,竟顺着杨川的脖颈、锁骨、胸膛……
“好了好了,可以滚蛋了。”
杨川一巴掌打过去,将刘满的两只手拨开,没好气的骂道:“你说你才多大一个人,咋满脑子都是少儿不宜的念头?这样是不对的。”
刘满大怒,在他的背上狠狠掐了三五下,一跺脚,便向门外走去。
一边走,一边口中还在嘟囔着:“哼,回头让皇甫家姐姐配几副壮腰健肾的汤药,骗你喝下去,看你还给本妾身装正经!”
杨川目瞪口呆。
老刘家这小妇人,也太不要脸了吧?
好不容易撵走刘满,守在门口的豹姐突然打了两声呼噜,却是又有人来了。
杨川干脆躺平装睡。
从豹姐传递的‘信号’来看,应该是织娘。
不料,等到一阵清淡幽香袭来,还夹杂着一丝甚为熟悉的青草气息,杨川这才知道,来的人是娜仁托娅。
这个匈奴人小丫头,当初那一棵又瘦又黑的豆芽菜,如今却是女大十八变,转眼间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异族少女,与织娘的清冷、刘满娇贵相比较,娜仁托娅却是另一番风光。
异域风情,明丽无双。
“杨川哥哥,我想跟你说几句话,”娜仁托娅悄咪咪的摸过来,就蹲在绣榻边,小心翼翼的说道,“你就假装睡着了,可别笑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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