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娇栀拽着手中密银链,密银链勒着他脖子。
“什么路数!”宇文拓道:“你到底哪边儿的?”
“我站自己这边儿!”娇栀又拽,“没有钥匙,谁都不能把我跟圣洇流分开!”
“说的好像你们鹣鲽情深生死相许似的!”宇文拓不屑,一个侧翻同时将座位拍得木屑四扬,就势与娇栀打斗起来。
“本王自问可没什么对不起你的。”宇文拓一手拉着颈上链子,一手取刀来砍。
“你不听我的就是对不起我!”娇栀双手制人,自然也被制,飞起一腿,正中那人命脉,
“你…”宇文拓俊颜皱成狰狞,暴怒起来:“本王日后无嗣你有什么好处!”
娇栀趁机再来一脚,将宇文拓绊倒在地,不想宇文拓劲大,落地同时拽下娇栀,又是男下女上的姿势。
“美人,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宇文拓又悠闲起来,捡起地上兵刃,慢条斯理地割起链子。
“他们争来夺去,关我们屁事?”
“不妨我们找一处桃源住下,你负责每天漂漂亮亮地,没事给本王生生孩子,本王就每天看你漂漂亮亮地,再给你孩子,怎么样?想不想从了本王?”
娇栀只拽链子,看他桃花脸变成赤霞色再冷冷开口:“这是密银,你割一百年也割不开。”
也懒得看他震惊神色,吃力爬起,拖也要把他拖出去。
“你抓本王做什么?”宇文拓不解,又自我猜测:“抓回去做夫君?那本王倒是很愿意!”
娇栀对他调戏之语未有半分反应:“你们,或者说慕容珠迤一定在城门甬道安排了弓箭手,待圣洇流打得差不多再射,早有心让他死在这儿了。”
“你不想他死?”宇文拓皱眉,嫌弃:“你们女人真是善变。”
娇栀顿住,俯下身。
宇文拓凝神相望,然后脖颈一阵巨痛,娇栀一顿猛拽链子:“他死了我能自由吗?!能吗?!”
“不能,他死也不会让我自由!”
“所以,”娇栀就又冷静下来,“我怎会牺牲自己的自由去成全你们…”
“你走不出这一间屋子。”宇文拓平静道,“你不可能永远嚣张。”
娇栀瞥他一眼,“若你们一心,我踏不出半步。”
“而若你们都不止三心,这天下又哪里去不了?“
宇文拓一瞬怔愣,少顷释然:“岂都不止三心,抓我何用?”
“当然是因为有人喜欢你呀!芍药花。”娇栀笑开,“慕容郡主会为你破例的。”
“芍药花?”宇文拓瞠目。
但一提到珠迤,他不由咽了口口水,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这句笑话都放过了。
......
焉寿山既非江湖更非朝局,更像修玄问道之所,超然俗世之外,因此若被此追杀,江湖或朝局都会卖几分面子,不去管那被追杀之人。
但慕容珠迤不同,她非中原人士,也非守矩之人,自不在意荀婒等人性命,反会待圣洇流死。
正好祸水东引,反正死无对证。
反正,那个荀婒也快疯了。
城门深,城头哨岗又添人。弓弩,弓箭就位。
慕容珠迤换了一身元国王室服饰,窄腰细袖,正是戎马贵族,纤然十指染上鲜红寇丹,似血。
她看城下人争斗,慢慢嘴角扬起孤度,手向后一抬便有待从递上一张精美朱弓,她接了弓,拉弓上箭,满月射敌。
箭头未淬毒,因为会有很多箭,很多伤,不想他死得太快,来不及感受。
蛾眉宛转,也是一张妖冶艳靡之脸,不过比寻常鲜卑人更多一分异域风情。
眼下,这张美丽面庞上有一种几近迷恋的疯狂,是嗜杀。
她对着城下,瞄准。
金光一现,万箭齐发。
金箭带着先行者的气魄射入人海,不负众望地射向圣洇流。
圣洇流早知城上有强手埋伏,冥玄剑破势而出,金箭自箭头到箭尾分毫不差地劈成两半。
慕容珠迤略摇摇头,颇为可惜,取第二支箭。
城下战局因箭林刀雨有了些微变化,白衣女子呈包围之势将圣洇流困在其中。
素伞对外白绸伞面转动,箭头射来竟被这伞阵弄偏了方向,根根箭矢自白绸伞面上划过,射向城头!
慕容珠迤后退一步,手中正是被射回的第二只金箭。
“重机弩,准备。”慕容珠迤扔了箭,城上兵士也换下箭。
远远城楼上有一道模糊的人影,而一点银光摇曳,慕容珠迤狐疑地看去,那人影亦由远及近。
“珠迤,”芍药花不好意思地向慕容珠迤招招手。
慕容珠迤听这一声熟悉,仔细去看才发现娇栀挟持着他,惊声道:“拓?”
“你搞什么鬼?”慕容珠迤紧了眉,恍若有种不忍直视夹在眉间。
娇栀直觉,这话不是对她说的。
这人眼里,从来就没她。
不,是没有除了她自己和那只芍药的人。
“如你所见,”芍药花朝她眨巴眨巴眼精,快救他啊,真能勒死人的!
又指指颈上锁链。
“停止射击,解卸下弓弩。”娇栀勒着芍药花,踮脚小心地瞧了瞧下面,什么也没看见。
“我从不受人威胁。”慕容珠迤沉声道。
“那是你不在乎的,可他呢?”娇栀从容对视。
“你以为,”慕容珠迤向娇栀二人走来,步步逼近,“你威胁得了我吗?”
娇栀朝芍药花看看:“你真没用,白长这张脸!”
然后原地一躲,离那只元国弯刀只差毫厘。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