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熔了密银。”祁原咬牙切齿,“原先以为你是为了诱敌,竟是自己私欲!”
圣洇流被点破也不恼,反正他已经如愿了。
自小就是这样,大人们来骗他,结果自己被骗还不自知……若是向他讨还,他还要一巴掌打回去呢。
敢戏弄储君?
真把他当孩子不成!
他与祁原许久没这般剑拔弩张了,上次还是为了四哥。
“就算她是古燕凰裔,夫子知她是什么图谋?”他还是选了周旋,那就骗大人骗得更久好了。
“倒不如放在眼下看管,省得洞察不及。”
圣洇流又带了澹澹笑意,“而栀儿,并非是燕家后人。”
“你信?”祁原沉目。
圣洇流:“如何不信?”
“天邪不识得她,她是自小隔绝人世,从未见过山下的修行人。”
圣洇流一本正经地念自己觉得假的娇栀说的身世。
但假的东西,只要一经权威之口,都会变得可信三分。
而现下这位权威又不遗余力地表演,表演更是他所擅…就可信了五分。
一半一半,又无法抉择。
在动摇里迷茫。
圣洇流诛心得厉害,“夫子向孤说这话,太早了。”
“如夫子所言,这才两日呢。”
祁原不说话,自己独自思索。
“孤能喜欢多久,自己都不清楚。”圣洇流说了一句真话,“夫子可以请回了。”
祁原被说蒙了,但圣洇流说的也有道理……这也才,两日。
时日久了,定就看淡了这等事。
就还是太子,永不动摇的太子。
那囚犯空有皮相,既不知礼识仪,又不善解人意,更是不知琴棋书画为何物的野教样子……太子这是没见过多少女子。
看个新鲜,博个有趣罢了。
他又想起贺连山的话,他也不想在私事上败圣洇流的兴……可。
可戾帝与姜后……还有那不能提的四皇子沅王。
哪一个不是前车之鉴?
他实在不忍,叫一个未来的,最有可能的千古一帝夭折在女子之手!
那不仅仅是圣洇流一人的前程,那是天下的命数!
这岂能儿戏,岂能叫他放任……
祁原暗下决心,这疑犯若是个称职床宠,能伺候好太子,不沾染别人,就容她活着。
若是又异心,他第一个杀她!
......
“睡了?”和祁原缠磨了好一会,圣洇流终于摆脱,投进自己选的欢乐。
娇栀蒙在被子里,揭开来看,小脸捂得红润。
她睡得迷糊,“回来了。”
圣洇流听着这声“回来了。”恍惚以为已经与娇栀成婚,他政务理毕回来,娇栀带着孩子玩,忽然抬头看到归来的他。
说,“回来了。”
他都不由向下看,被衾堆叠看不出娇栀肚子。
他真是魔怔。
也被祁原刺激错乱了。
娇栀瞧着顶多十五岁……她若要有孩子,就是小姑娘和小孩子,哪里像话呀。
“孤耽搁了一会。”他解释起来,又不解释,“先起来,孤看看你的伤,然后用晚膳。”
娇栀着实是“既不知礼识仪,又不善解人意”,就只踢了脚边被子,才伸手等圣洇流拉她起来。
圣洇流这回不觉有意思了。
他微微惊异地盯着娇栀伤处,那里,他见祁原前还有一道小指长的伤口……现下,居然好了?
只剩了一抹淡淡凸出的红痕,是新生的肉……
“密银长命锁。”他念出这一句,刹那明朗。
密银能制长命锁,竟是果真愈伤疗病,益寿延年。
那这般看来,一直锁着也无碍身子康健。
他的顾虑消了,将娇栀脚放回被子。
“吃什么?”娇栀好端端看着他。
圣洇流:“……”
倒是只小野猪,跑到人家地里还问吃什么,也不管陷阱机关了。
若祁原说圣洇流一日之间,态度天差地别。
那娇栀更是。
前者是得偿与否。
后者更是居心不良。
圣洇流意识到这一点,“娇栀,你说孤喜欢你,孤承认,那你呢?”
“我现在不喜欢你。”娇栀干脆。
圣洇流:“……”
他一下站起,感到莫大的愚弄和欺骗。
“你还锁着我,”娇栀撇嘴,“你又不放我。”
“还说我是细作,还不信我。”
圣洇流冷声,“别吃饭了。”
娇栀:“……”
“不喜欢你就连饭都不能吃?”娇栀几欲落泪,哭咽一样,“喜欢你就能值一碗饭吗?”
圣洇流险些气死。
“吃!给你吃!”他命传膳,此时不想看娇栀一眼。
刚刚与祁原如此言说。
还以为两情相悦,原来,他在她眼里……就是个喜欢她的狗官?!
荒谬!
局外人忧心这情意动摇社稷。
局中人根本就没有情意!
一切是他单相思!
奇耻大辱!
“你不吃?”娇栀抽噎着,刚刚被他吓哭。
“气饱了!”他更气。
娇栀哭出声,抹着眼泪道:“你不吃,我也不敢吃…呜呜。”
圣洇流:“……”
果真圣人说得对极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吃!”圣洇流气得要命,捏娇栀的脸,“你还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
但手被泪打湿,倒是圣洇流不敢。
忙撤了手,轻拭她泪痕。
“别哭了,”圣洇流和缓语气,“你乖些。”
娇栀又要说话,一抽一抽地颤着。
圣洇流不想听,“再哭没饭吃!”
他颇是恐吓意味。
娇栀忍泪吞声,被圣洇流按到怀里。
“你会喜欢上孤的。”圣洇流还是自信,“真的别哭了。”
他感觉前襟湿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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