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掬月害怕,道,“没事,师父刚刚走了。”
掬月松口气,又略带羡慕地看这些柔软的物事。
能拥有它们的人,该是多么幸福啊。
还能被师父摆在这里,精心保存着……
“这种法子真的有用吗?”吴妃也是病急乱投医。
“当然有用,”沛篱把狸猫雕像供在香案上,“这个法子咒死了卫伯的夫人,还有康王的庶妾…”
“姐姐,你就等着好了。”
“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是不会害你的。”
吴妃对神怪之事不抱希望但也并不排斥,毕竟三册淆乱,人心浮动,若是没什么信念供养,也是难活的。
姑且就算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若不是吴叡这样蹬鼻子上脸,她也不会这般着急……
“姐姐别怕,这都是应验过的,咱们都不见她的面,她出了事又怎么能怪到咱们身上?”
沛篱说着,拿了一柄小刀,刀片只有拇指大。
“姐姐,将血滴进供像,日夜虔诚祝祷,不到三日定能应验!”
吴妃将信将疑,还是照做了。
沛篱又把供像摆好,跪在供案前阖目默念咒语。
那个圣国太子居然看也不看就把她扔出去,她可不甘心白受这样的屈辱。
三册早晚被圣国收服,介时她们这些权宦贵氏家的私奴还不是变成浩大锦绣飞灰中一粒尘埃的命!
若是圣国也蓄私奴,那就什么也不会变。
若是圣太子开始,上有所好,下必效之……她们沛门也就不会没落。
现在,都是因为那个宠囚!
否则哪有男人能抵住这等诱惑!
只要先杀了那个宠囚,再趁圣太子伤怀之际,学那宠囚一二分……那自然会见效的。
沛篱集中精力念咒,吴妃也犹疑着跟从。
都没注意帐边一个侍女走过,衣裳服色一见就是主帐的。
......
娇栀听了禀报,笑道:“你过来辛苦了,我吩咐的东西呢?”
“已经放在您的妆奁。”
娇栀点头,“看来正是时机。”
馥姝听得奇怪,往日姑娘和殿下拨给她的人可不是这么说话的。
寻常只是颐指气使,或者任性娇蛮地刁钻。
姑娘的脾气,还是不够和顺,不够柔从……
“殿下几时来?”
馥姝知是问她,道:“晚间回来。”
娇栀想着,也够她睡一觉了。
“在床榻四角挂上香囊。四角中央系玉环。”
馥姝听言神色一紧,“姑娘…”
“你和她一起做,别叫殿下知道。”
娇栀说罢自己去了外帐,回来时手上拎着圣洇流在外帐的镇剑。
馥姝:“……”
她看娇栀把剑往床上一扔就上床准备睡觉……
这……这怎么看都像是某种玄术秘法。
这是犯忌的!还是军中。
馥姝刚要上前劝,就被那侍女按住。
她见娇栀闭目皱眉,剑在震鸣。
那侍女拉拢床帏,在脚踏处守着,又对她看。
馥姝思虑再三,还是到了内外帐的隔断处望风。
娇栀好久都没破这等邪术了。
猫鬼之术,连猫都不放过。
生猫杀之集其怨气塑像,而后再辅以施咒人的怨气,鲜血,进行加持……以成梦魇。
将人困在梦境之中,折磨其精神,使之心志崩溃,病由心发,而后衰朽其身,以致气绝。
她还以为沛门就只是修习房中秘术,不想还是用旁门左道。
她在梦境太虚之中,看到一只狸奴向她走来,转瞬身长数倍,变猫为虎,直扑过来。
娇栀心想现在把魇中狸猫杀了,怕是叫沛氏与吴妃察觉。
便收了剑锋,镇帐之剑犹收在鞘便向猛虎一挥。
又成了只猫,还变得更小了。
娇栀把它拎到手上玩,心想这沛女真是学术不精……
“你先待上两日,然后我再超度你。”她对小狸奴轻声道,将之放在香囊玉环围绕之中。
狸奴舔她的手,还会讨好地叫。
“现在服软了?”娇栀和它说起话,“刚才不还变成老虎么?”
“不还在吓我么?”
娇栀点它的头,狸奴原地打了个滚,又叫唤两声。
“倒挺会撒娇。”
娇栀笑了,又道,“不逗你了,该走了。”
“殿下。”
圣洇流晚间回来,见娇栀在妆台坐着,还是捧着脸。
就咬了一下,现在还没好?
娇栀刚把药咽下去,见圣洇流来了,捂着脸撒娇:“殿下,我方才梦见有好大一只猫,它要吃我。”
圣洇流笑,“猫哪里敢吃你,老虎都不敢。”
娇栀:“……”
“是真的。”娇栀重申一遍,又不满嗔怪,“殿下还这么晚回来…”
圣洇流陡然被查岗,哭笑不得。道:“是孤错了,日后定然早些回来。”
娇栀不说话了,生气道,“我要睡了,不理殿下。”
圣洇流只当她是要哄,轻轻一拉就到了怀里。
娇栀却是真困了,疲乏地眨着眼睛。
“别闹,真困了。”
圣洇流微微奇怪,但还是抱娇栀回床。
而后问馥姝,“姑娘今日都做了些什么?怎么这么困?”
馥姝垂头,“也没做什么,今日都在帐中,不曾出去。”
“在午膳后,还睡了好久。”
圣洇流狐疑。
“只是下午未曾睡好,姑娘梦魇,所以困倦吧。”馥姝解释着。
竟真梦魇了,他还以为娇栀说着玩儿。
“殿下!”
侍女惊叫,“姑娘她又梦魇了!”
圣洇流心忽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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