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时间点，去往食堂的路上有许多人。
但要说最为显眼的，莫过于一对少年和少女的组合。
星野泉和飞鸟千羽，出色的相貌，永远是人群视线的中心，何况，少女跟尾崎医生的关系还不一般。
“飞鸟小姐。”
身旁走过的护士，无不如此称呼道。
飞鸟千羽也是一一回以问好。
虽然说……星野泉扭过脸看了她一眼。
哪怕她问好的的时候，也面无表情，身上带着冰冷的气息。
这种状态的飞鸟千羽，还真是少见。
虽然她平常也很冷，但其实仔细感受的话，就能发现她现在的样子跟平常时完全不一样。
非要形容的话，就像是……初春微冷的空气，和严冬的冷高压之间的区别。
现在无疑是冷高压。
星野泉的视线打量着飞鸟千羽，这还真是他第一次看到飞鸟千羽出现这种状态。
但是，这种打量的目光显然让这名少女更加不愉快了。
飞鸟千羽的长发在半空划过弧度，她转过脸朝他看来，视线冰冷，语气不善。
“星野同学，你是在动物园里看什么珍惜动物吗？”
虽然说是不愉快啦，但相貌出色的人就是这点相当得不公平，无论怎么样的表情都让人赏心悦目。
哪怕是再冷的视线，从她的眼中折射出来，都成了冬天里让人印象深刻的雪景。
星野泉看着这样的美少女，迎着她冰冷的视线，不在意地回应道：“动物园里的珍惜动物再怎么珍惜，也是想看就能看到的。但是飞鸟同学现在这个状态，肯定不是平常想看就能看到的。”
现在的她可比珍稀动物珍惜多了。不过这种对比明显让少女更加不满了。
“星野同学的意思是，把我和动物比较吗？”飞鸟千羽的目光忽然更具威慑性了。
星野泉眨着眼睛，摇了摇头否认道：“不，不管怎么说，这都是飞鸟同学自己做的类比吧？”
“星野同学，其他人自嘲的时候，不建议跟着一起附和。”
“……”
嗯……很有道理。
星野泉看着少女没好气的面孔，想了想她的话，迟疑了一阵子，不得不点了点头。
“受教了。”
少女没有回应他的歉意，但随后看她一副胜利的样子，应当是听到了——虽然星野泉也搞不懂她究竟什么胜利了。
不过他还是回过话题，问道：“飞鸟同学，那么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为什么要告诉你呢？”然而飞鸟千羽的话很不近人情。
“因为不愉快的事情，如果有人能够倾听，能够让这种不愉快减轻很多。”
星野泉是这么回答的。
“而在当树洞这方面，我自认为我是相当合适的人选。”
毕竟没有情感，不会对别人的烦恼指指点点，也不用担心泄密之类的事情。
而听到星野泉这么说，飞鸟千羽忽然嗤笑了一下，嘴角上扬起好看的弧度。
“星野同学，你是在关心我吗？”
面对少女能够看穿人心的眼神，星野泉却是很坦然地点点头：“是啊，没什么问题吧？”
“……”
接着，在少女不知道说什么好的目光里，他进一步解释着。
“鉴于正常人的社交距离，目前我跟飞鸟同学能算得上是朋友吧？”
如果是朋友的话，那么关心一下，一点问题都没有吧？
嗯……好吧，其实仔细想想，要说问题还是有的。
毕竟社交距离什么的，这种东西其实一般人也不一定能处理好，何况是他。
因此星野泉最终还补充了个副词：“大概。”
他也不太明白他跟飞鸟千羽之间到底算什么关系。
他直言宣称要追求飞鸟千羽，而且最后是被拒绝了——
一般来说被拒绝之后，哪怕得到了“以后还是做朋友吧”这样的回复，在这种告白失败的尴尬回忆之下，其实大概率之后两人之间再也不会有交流了。
不过出于莫名其妙的原因，星野泉和飞鸟千羽之间居然没有发生这样的事。
他们之间的相处一点都没受所谓的表白失败影响——嗯，说到底不仅是星野泉，飞鸟千羽这只妖怪的性格跟普通人之间也有相当大的鸿沟吧？
好的，扯远了。
那么在表白失败这一层关系的影响下，他们两人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星野泉迟疑着，最终把目光转向飞鸟千羽。
对于他而言，这种界定关系的事情还真是不太擅长。
他们之间究竟算不算朋友关系呢？他把这个问题抛给了飞鸟千羽。
但是怎么说呢……
飞鸟千羽面对星野泉直白的目光，略带不自然地把额前的长发归拢到耳后。
“大概？”
少女也是如此不确定地说道。
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界定还真是一个难题。但既然如此的话，就当是朋友关系也没什么吧？
星野泉确切地点点头，就这么决定了。
“那么，飞鸟同学，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星野泉回归了上一个问题。
不过，飞鸟千羽看着前方，却是一句话都没回答他。
疗养院内的路程并不远，经过他们路上的交流，食堂已经出现在视线中了。
“星野同学，吃晚饭吧。”
看来少女目前不愿意告诉他原因。
行吧。
星野泉不做任何评价的点头，接着说道：“不过如果之后飞鸟同学找不到倾诉的对象的话，出于朋友间的关心，我很乐意当这个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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