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买一个苹果一样随意。
“择明主而栖,是每一个聪明人都会选择的。”
这样的言语自然换来的是将军畅快的大笑,
“可是我已经效忠我的民族了,要用生命和血来包围它。
你们不是也一样吗?”
此话一出,接下来的几分钟内都是沉默和逐渐衰落的笑声。
当将军笑不出来了,他还问马林切,
“不好笑吗?”
“……”马林切没有回答,
她只是伸出手拍了拍,这样的掌声自然不会很响,但是给将军的反馈却是到位了。
将军露出了自己整齐的牙床,这是他最后一个笑容。
——给我一死吧,马林切。
——我亲手来?
——我讨厌自己动手。
——希望你来世可以和我们一样,有可以为之奋斗一生的目标。
——我这一生就有啊,为民族为国家,为了更好的明天,为了我那群操碎了心的部下,还有随我征战多年的部队。
——那来世希望你可以轻松一些,不会这么累。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这个道理我很早就明白了,但是直到下辈子我也没法领悟透彻。
“可以少说两句了,葬礼不需要这么聒噪。”
马林切伸出手,列做手刀,虚劈一刀。
“空间法则”加持下的手刀,是一柄绝对锋锐的利刃,
划破肌肤没有触感,破坏肌肉没有屯落,切断骨骼没有停顿。
威尔士·康斯坦丁就这样拥抱了自己的头颅,滚落的头颅最后带上军帽,被自己拥入怀中。
鲜血染红了周围的一切,徽章,手套,军帽,军靴。
唯独没有让自己国家染上一丝色彩。
……
赞科斯感受到了什么,不由自主的感到了一整揪心的疼痛。
眼泪没有丝毫停顿的就滚落了下来。
“我……这是怎么了?”
他突然之间被悲伤淹没了,一种歇斯底里的悲伤感让他说出的话都带着悲腔。
他不由自主的站起身,身上的魔力枷锁非常自然的滑落在地上。
梅索尔和洛依德也注意到了赞科斯的怪异,赶忙低声吓呖他注意周围的状况。
周围监视他们的军官也注意到了异常。
他们没有丝毫犹豫的就激活了魔纹,带着明显防备神色的注视着他们,
只要有任何异动,他们将以绝对雷霆的手段来处理掉他们。
但是赞科斯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他晃晃悠悠的蹒跚在泥壤上,他发觉周围的一切都很炽热,
脚踩在地上感到滚烫,
穿着宽松的军服觉得像一个被注满岩浆的铁甲,烫的他格外疼痛,
呼吸的每一寸空气都是炽热的铁水。
他浑身发红发烫,像是一个投入滚烫热水里的大虾,要被煮熟的那种。
他听不见周围同胞的呼喊,看不见西葡联邦军官那不怀好意的眼神,察觉不到这个世界的色彩。
他只觉得滚烫的悲伤被注入了身体,燃烧了他绝望的身躯。
眼泪啪啦啪啦的往下掉,他哀吼着,有无数的情绪要借着他的身体喷涌而出。
脑内终于有了异样的思绪,那是一个染了血的军服,
上面的每一个勋章他都格外记得清楚,
因为那是威尔士·康斯坦丁的军服,
他服侍那个将军多年,记得上面每一个细节,
那一场战争,哪一个徽章。哪一段历史他都记得格外清楚。
终于他仅有的理智告诉了他一件事,
恐怕,有人死在了这个深夜。
这个人可以笑着骂他,
可以一边打一边呵斥他,
可以一边喝着酒一边咒骂他,
说他是吝啬鬼,
是胆小鬼,
是蠢货。
但是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了。
终于,他炽热的身体降下了温度。
像是淬火之后的铁器,将一切的悲伤加以重炼,重练后的结果是一个崭新的赞科斯,
披上了威尔士·康斯坦丁的意志,
上面写满了那个将军该有的一切,
包括被地灵认可的身份,
一个巨大的虚影保护着这个新生的人杰。
这个地灵是一株巨大的仙人掌,
上面开满了康乃馨,每一个花蕊都像是一个匍匐在上面的狮子。
保护着初生的人杰屹立在伊比利亚领土之上。
帮他渡过了最困难的时刻,保护着他免受任何魔法攻击的影响,完整的继承了那位将军应有的一切。
当赞科斯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醒来时,最先注意到的并不是保护自己的地灵,
而是一头强壮的公牛,血红色的瞳目一样注视着自己
祂有着夸张的肌肉曲线,
裹着熟铁的蹄足,
披着金色的铠甲,
背上挂着成串成串且颜色各异的葡萄,
甩动的牛尾末端有着一个石榴,国立饱满圆润,让人垂涎欲滴。
在祂出现的第一时间,赞科斯就知道了这是什么,
伊比利亚的地灵,西葡联邦的国运,永远不会战败的金牛。
……
伊莎贝拉看着两大地灵出现在这格拉纳达的荒野之上,
远眺的视线里全是别人看不清说不明的色彩。
石榴战争结束了,
接下来“再再征服运动”的步骤是最后篇章,
是涉及金牛地灵的关键步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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