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了十天,历时三天,胜利结束。
其武在内,参与两次虐杀的十七名凶手,押解回朝歌。一同前去的还有髳国人公推的三名忠厚公正尹、师,去接幼君归位。
不能让周人独霸髳邦,否则此行成了笑话。留下復叔剧带一大行驻扎。等于宣告商对髳依然有治权。就像后来甲午战前短期内大清和日本共同驻军朝鲜。
回来路上伯懋父和众人反复推演大蒐得失。
“差距太大。”伯懋父叹道,“人家是百战雄师,和我们演练跟闹着玩似的一点都不重视。饶是如此,我们样样不如人,对武器不熟,对战阵不熟,体力跟不上,反应跟不上,技术战术生疏,将领勇悍程度和战力完全和人家不是一个层次。幸好没打,如按原计划一到就打,我们早全军覆没片甲无存。不过有问题不可怕,总比闭目塞听沾沾自喜强,发现不足就要知耻后勇奋起直追。”
“兵源还是不行。几代人住朝歌,太安逸。我们其实有兵源,九邦苦寒,有良马有悍不畏死之士,干脆大力汰除现有人马,最好百之八十换上九邦的。”復叔剧建议,“河宗朝回九邦征召,以一月为期。他在邦君中信誉卓著,办得了此事。”
“这建议好啊。就这么定了。”伯懋父慨然应允。
5.
费仲第一次很严肃批评了伯懋父。
“你这次很显然犯了四大错。第一,不该和周人接触。第二,不该和周军联合大蒐。第三,不该事实承认周人对髳控制权。第四,不该留下一大行和周军共驻,不伦不类。”
“那我该怎么办?打又打不赢,髳也不能随便放弃。顺利带回僭王来受审,在此国势衰弱之时,我想无论如何也是扬我国威之事。”
“你是开始盲动,以为周军可欺。中间畏敌,不敢与战。最后荒谬,与敌携手。如说你有通敌之嫌,你又作何辩解?”
好像说得也有道理。
“我不替你负责。会如实禀明大王,由大王裁决。”
很沮丧。
“大王不会直接把我醢了吧?”
费仲没好气地说,“看你造化了。”
6.
伯隗和伯懋父嘀咕,“怎么说你都是费侯直接下属,本意也是忠勤王事,过程是有不妥之处,但初心不坏,结果也差强人意,不能一棍子打死。他怎么骂你都行,不能没担当,不负责地把你抛出,可能还火上添油。上官这么当的吗?”
7.
帝辛倒更关心彭祖给伯懋父传功之事。
“小子倒是什么都不隐瞒。”
“一个憨子。”费仲刻薄附和。“周人引彭祖给他传功,和他一起大蒐,允他带走罪主,都是有意卖好试图拉拢。他全堕人彀中,愚蠢至极。”
“你说他一下子升到六段,于大商有何利弊?”
“目前看鬼军不堪用,他握此翻不起大浪。个人战力提升到顶尖,可为我用也可为敌用,不可不防。”
“杀了他,以绝后患?”帝辛有点像玩笑。“他很老实,对我比儿子还孝,我有点舍不得。不杀,一般人还打不过他。你给说说意见?”
帝辛高深莫测,费仲从不给他出主意,一向是顺着话风左转右转。试探着说,“个憨子,易为人卖。我觉得杀不杀都无所谓。”
“先关几天,申斥一番,看看吧。”
“不满就杀。”费仲再试探,“表现好,就放?”
“就让他改当正,查查梅伯案子。憨人有憨福,用用他的运气,也许能查出个所以然。”正是司法官。
8.
伯懋父长期给宫中送菜,里面有眼线。得知处分并不算离谱,且有后福,也就无所谓。还有心思开玩笑,对伯隗说,“押犯人的自己成了犯人,真是天道好轮回。好了,这就坐牢去啦。”
所谓圜土,地下挖个圆形的土牢。西伯之前坐的那间给了他,旁边是待处死的其武。
“你怎么也来了?”放风时,其武看到他,很吃惊。
“和叛军接触啦。”
“我当时就觉得你做得幼稚。”
“我是外乡人,啥都不懂,所以错了就要立正挨打,该。”
9.
考虑是否嫁伯隗时,帝辛亲自选用东海大龟灼钻贞问。此次是否放其武是否用他为正,又亲自贞问。
“兹人井不?”
稍有疑惑。
“要不,放出小子可以,要趁机叫他交换点什么?比如说,他的彭祖真气功法?”费仲揣摩着说。
帝辛嗯了下。
10.
费仲提审伯懋父。
“大王仁慈,如此大恩,你也不要傻乎乎坦然受之,应考虑如何回报。”
“我以后多给大王做新菜。”
“天天菜菜菜。你要想到大王对你看重,是要用你多方面才能。我是这么觉得。你这次其实有个很好立功机会。彭祖是大商的史,他把功法传你,是要你广布军中,实现全域高武。我会呈给大王,他斟酌损益,择有灵根者授之。”
“大王灵力战力当世第一,不是应该有此功法吗?否则如何炼成的?”
“大王是生而有之。”费仲没好气地说。
“好吧,我说您来写,请呈大王斟酌损益之。”
帝辛费仲大概觉得他傻。但他以为,技术共享比藏私更能促进发展进步,且历史注定,帝辛又能何为?
11.
三日犯人,转身又当法官。帝辛用人真是神鬼莫测。
之前是史靡集在审,多次求问大龟,毫无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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