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望去，林素看到了等在门口的肖城，和记忆中那个西装革履的他截然不同。
满脸胡茬，头发也许久未曾搭理，变得沧桑狼狈了不少，似乎还能看到流浪汉的影子。
林素胸口生出一抹复杂之色，双腿就像是灌了铅，沉重的无法前行。
虽说早就知道顾晏有意打压肖城，却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真不知是该感谢顾晏的恩情，还是该责怪对方的多管闲事。
虽说她不喜欢顾晏的行事方式，但不可否认，对方确实是为了她好。
沉默片刻，林素依旧朝着肖城走近，看似只有她一人。
实则顾晏正躲在暗处，随时观察着林素的动向，不给肖城一点儿机会。
“你来了。”
肖城拉长了语气，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告诉林素，却又不知从何处开口。
“进去坐下说吧。”肖城指了指火锅店，提议道。
却遭到了林素的拒绝，“不必了，就在这儿说，反正也没有几句话。”
从林素的眼眸之中，肖城看到了淡漠疏离，心中的怒火在不断叫嚣。
要不是理智犹在，他真想剖开林素的胸膛，看看里面的那颗心，究竟是什么眼色。
“好啊，你说，我听着。”
他倒是想知道，有之前的事情在，林素还能和他说出什么话来。
看出了肖城的不快，林素不动声色，道出了她的心中所想。
“肖城，我可以不计较你做的事情，顾氏也不会在对付你，所以你不用躲在这里。”
“肖家，肖氏集团上上下下那么多人，你又何必为了一个不喜欢你的我，赌上你自己，以及这么多人的前途。”
一席话，肖城不禁冷笑，“果然是我自作多情，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是，以前，我只拿你当朋友……”林素如实相告。
但现在，他们再也回不到以前的关系，只能是形同陌路。
猜到了林素未曾说完的后半句话，肖城的瞳孔中聚集着怒火。
“不，怎么可以，我这么爱你，多年来我一直陪在你身边，你不能这么对我。”
说话之余，肖城上前一步，朝着林素凑近，眼眸中满是控制和占有。
林素虽脚步未曾挪动，但心已经和肖城离了千里的距离。
“你到现在都还不明白吗，我是感激你，所以不会计较之前的事情，但不能保证我们还会回到从前。”
闻言，肖城勃然大怒，“凭什么，顾晏那么对你，他还是能每日见到你，为什么我不行。”
被肖城这么一说，林素眼底染上一抹失望之色，给出了一个理由。
“你和顾晏不同。”
她和顾晏之间的恩怨纠缠，似乎都是上一辈子的事情了。
该报的仇，也早就已经报完，剩下的则是相安无事。
反观肖城，饶是她曾无数次明说，也还是固执己见，根本听不进去。
奈何，林素的回答在肖城看来，根本是向着顾晏的表现，这让他怎么能忍。
本就在破碎边缘徘徊的情绪彻底失控，双手抓住林素的肩膀，不断摇晃。
“你喜欢他对不对，他都那么伤害你了，你还是喜欢他！”
失控的肖城弄疼了林素，一把推开对方，眉眼间染上一抹不悦。
“我真是对你无话可说，你太让人失望了。”
原本还想着能够让肖城迷途知返，现在看来，是她有些不自量力了。
索性不再理会，让肖城一个人自生自灭，不管之后如何，也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于是乎，林素准备转身离开，肖城见状，整个人扑了过来。
眼看着就要抓到林素，一抹身影飞快袭来，在肖城胸口留下重重一脚。
只听一声闷哼，肖城倒在地上，衣衫凌乱，显得狼狈至极。
顾晏则站在林素旁边，紧紧将她护在身后，不给肖城一丝一毫的机会。
“你敢伤她，找死！”清冷的字眼从唇齿间蹦了出来。
此时的顾晏，像是从地狱而来的修罗，周身散发着摄人的气息。
看到这一幕，肖城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目露凶光，恶狠狠的开口。
“来啊，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不然，我迟早会抢走林素。”
“呵！不自量力！”
顾晏冷哼一声，挥起拳头朝着肖城的身上落下，却被林素给拦住。
“你住手。”林素横在了顾晏和肖城之间，“我说过，这是我的事情，和你无关。”
话毕，林素转过身，望着肖城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陌生感。
突然，一道清脆的耳光音响起，肖城的脸上一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了五道红印。
肖城手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林素，“你居然打我？”
“虽然我没有这个资格，但是这一巴掌，是替肖叔叔打的，你太让人失望了。”
说罢，林素拉着顾晏离开，微微泛红的脸颊足以见得她有多生气。
除了失望之外，更多的则是对肖父的愧疚，她没有完成对方的嘱托。
察觉出了林素的心思，顾晏安慰道：“尽力就好，至于结果如何，也不是你能够决定的。”
林素抬眸看向顾晏，她似乎觉得面前这个男人和她以前所认识的有太大的不同。
心中不禁多了几分疑惑，“顾晏，你不会真的是爱上我了吧？”
突如其来的询问，使得顾晏喉头一梗，原来他说过那么多次，林素都当他是在开玩笑。
深邃的目光来到林素身上，瞳孔之中满是她的影子，含情脉脉。
“你觉得呢？”
简短的话语，虽未直截了当的回应林素的问题，但却足以说明他的真心。
林素眸子闪了闪，不禁感叹，果真是风水轮流转，顾晏也有坠入情网的时候。
扔下一句“别迷恋姐，没结果”，便大步离开，背影潇洒，不带走一片尘埃。
鹿家老宅。
因先前林素失踪，鹿浛煜动用了鹿家在帝都的关系网，遭到了鹿家主的责怪。
客厅之中，聚满了鹿家的主系旁系，鹿浛煜则跪在中央，却挺直了脊背。
头顶传来鹿家主的咒骂声，“浛煜啊浛煜，枉费我对你一片苦心，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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